当前，上海正全面贯彻落实中央决策要求，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推动新赛道和未来产业不断向前。在此过程中，人才无疑是关键要素和变量。上海市经信工作党委、上海市经济信息化委连续八年组织举办“智慧工匠”选树、“领军先锋”评选活动，挖掘出了一批在产业一线勇立潮头、矢志创新的企业领军人物和专业技术骨干，他们以胆识、智慧和汗水，正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壮大贡献着力量。

        4月28日起，上海市经信工作党委、上海市经济信息化委携手文汇报共同推出全新专题报道——“探路新质生产力·智慧工匠/领军先锋风采”。今年，我们将持续关注在上海新质生产力发展进程中涌现的杰出人物，旨在通过文字的力量，展现他们的不凡业绩，领略他们的人格魅力、传递他们的职业精神。我们更期待能通过这一栏目，凝聚和激发全社会尊重人才、尊重创新的共识和热情，从而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

 

凹语言联合发起人柴树杉

“爱好者”不畏难，抢占编程语言话语权

凹语言联合发起人柴树杉。（受访者供图）

        柴树杉，凹语言联合发起人，编程语言开放社区（PLOC）发起人，策划并参与编撰国内第一本《国产编程语言蓝皮书2023》。从事软件开发工作20年，是国内Go语言和WebAssembly技术专家，先后出版《WebAssembly标准入门》《Go语言高级编程》《Go语言定制指南》等技术畅销书，先后获评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2023年OSCAR尖峰开源人物、2023上海城市数字化转型“智慧工匠”提名。

        柴树杉喜欢自称“编程语言爱好者”，这源于20年前他读大学时参与的一个编程语言项目。通过兴趣牵引，工作多年后，他与志同道合者选择了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自主设计实现国产通用编程语言。从参与Go语言代码贡献到KCL语言研发，从发起凹语言项目到编程语言开放社区（PLOC），再到策划和编撰《国产编程语言蓝皮书2023》，他一直以力所能及方式参与和推动国产编程语言生态的建设。

        在我国基础软件不断发展的背景下，国产编程语言领域也正努力追赶国际先进水平，为技术创新和产业发展提供关键支持。在柴树杉看来，在国际编程语言体系话语权中，国产编程语言不应缺失，为了这个目标，他希望能带动更多人关注、参与国产编程语言这个领域的建设。

 

从领域配置语言到通用编程语言

        何为国产编程语言？在柴树杉看来，如果一个编程语言是在中国环境下、由中国企业或个人发起并主导，那么它就是国产编程语言。

        但是，这条路并不好走。“目前主流的编程语言大多是通用编程语言，研发周期长、技术难度大，对于从零开始需要快速打开局面的国产语言来说是巨大挑战。”柴树杉坦言。

        为此，他尝试先从具体领域入手，解决平台工程共同面临的痛点——缺乏好用的现代化配置语言。他研发了KCL配置语言，将以往云原生运维的经验沉淀到语言特性来提高效率。“领域语言的优势是启动阻力相对小，在项目启动时就已有真实的领域场景牵引项目发展。”他说。

        从领域语言过渡到通用编程语言，则是提升在编程语言领域长期话语权的必经之路。结合以往在WebAssembly技术方向的探索和KCL语言经验积累，柴树杉与丁尔男联合发起面向通用编程领域的“凹语言”，这是一种为解决实际的网页应用开发问题而设计的静态数据类型的通用编译型语言，易用性是其首要设计目标。

        如今，凹语言开源已有两年多，也跨过了可用性门槛。柴树杉完成了不少工作，包括实现绝大部分预期的语法特性，为Windows、MacOS，以及麒麟、Deepin等国产操作系统提供离线编译器、在线开发环境；提供完整的开发手册、文档以及应用示例；完全自主开发编译器后端及运行时，不依赖于国外的LLVM、GCC等框架，等等。

        “凹语言开源两年间，开辟了国产WASM语言新赛道。”他透露，如今凹语言已被CNCF基金会WASM编程语言全景图收录。在该列表中，凹语言目前是唯一一个来自中国的开源编程语言项目。

 

从凹语言到编程语言开放社区

        2021年底，人民邮电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漫画书《什么塑造了今天的编程世界》。柴树杉却发现，这其中超过15个编程语言都来自国外，唯独没有国产编程语言。

        “我国在编程语言等高端技术领域话语权的缺失，导致高质量的中文信息缺乏，这可能是制约AI发展的重要因素，对于整体数字化转型也会是不利因素。”柴树杉认为，在当今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之际，编程语言将成为大国之间信息技术博弈的一个核心源头。

        值得欣喜的是，随着这些年中国开源社区繁荣度的提升，对IT基础设施自主可控的需求切实存在且日渐强烈，国家在顶层设计上给予鼎力支持。2021年，“开源”一词被首次写入国家“十四五”规划纲要；随后，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支持具有自主核心技术的开源社区、开源平台、开源项目发展。上海“十四五”规划也明确提出“大力培育数字开源社区”。

        “这对基础软件行业是一个巨大的利好信号。”柴树杉说。基于此，他联合国内编程语言爱好者和从业者发起编程语言开放社区（PLOC），吸引CSDN、蚂蚁集团、网易数帆、飞漫公司从业者和民间编程语言爱好者的积极参与和讨论。

        “编程语言是一个短期无明显商业回报的基础技术，但一旦能够解决实际问题，获得大量支持者，建立生态壁垒，将会对未来相关行业的良性发展产生长周期影响。”他说。在编程语言开放社区（PLOC），他策划并参与编撰的国内首个《国产编程语言蓝皮书2023》已发布，在编程语言领域内产生积极影响；今年的《国产编程语言蓝皮书》编撰工作也已完成筹备进入运作阶段，他希望以此为国产编程语言这个领域的建设作出一份贡献。